温芷小声嘀咕着,不满地看向唐泽。
剩下的半截话顿时噎回了嗓子里。
一点笑意凝固在她的嘴角上。
唐泽没有意识到温芷的反常,他从书桌堂里摸出纸抽,抽了几张纸塞进她的手里,见她不接,才疑惑地歪歪头,“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周遭便传来桌椅相碰的响声,整个教室里的学生都放下了手里的笔,朝二人看来。
温芷沉默了片刻,抬眸直视他的脸,露出甜美的假笑:“没事。”
唐泽的脸上全是血。
他的脸被人划了很多刀,刀刃深可见骨,接近口腔的地方,刀口甚至已经穿透了脸皮,皮肉翻卷,里面的牙齿和牙龈都暴露在了空气中。
一道又深又长的刀痕从他额头正中贯穿下来,劈开了他的整张脸,切开了他的鼻梁,就连他的舌头都是两半的。
在他说话的时候,血就不停地从嘴巴里流出来。
这样的惊吓,让温芷的鼻血自动止住了。
她甚至都没有多余的脑子去想,为什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究竟是怎么了。光是在那一瞬间绷住脸,不表现出惊恐和惊讶,就已经耗费了她绝大部分精力。
她头皮发麻,大脑缺氧。
逃跑,是她此刻唯一的念头。
温芷僵硬地接过纸,擦了擦鼻子,转过身,看到了那些同样面目全非的同学,无声地咽了一口唾沫。
她硬着头皮,顶着他们的注视站了起来,声音虽然还算平稳,但若细听,就能听出里面的哆嗦,“抱歉打扰大家自习了,我流鼻血了,要去洗手间处理一下。”
同学们都不说话,也不动,只大大地睁着或完整或残缺的眼睛,注视着温芷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