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挂着钟表,这表曾经掉下来过一次,表盘上面的玻璃罩布满了裂痕。裂痕之下,分针像散步的人那样缓慢地走动着,终于到了整点。
一道敲钟声从表的内部传了出来。
老婆婆如梦初醒。
已经下午一点了啊。
供桌上的菜都冷掉了,当初做菜的时候放了许多油,现在,油脂都浮到了菜汤的表面,凝固了起来。
看着恶心,放到嘴里会更恶心。
“该给那家伙送饭了。”
老婆婆喃喃自语着,起身走向供桌,却是端起了那一盆最不起眼的小米粥。
她端着粥盆走向窗台,来到了那个盛满面包虫的鱼缸前,用那个大铁勺舀了满满一勺的虫子,给米粥加了点料。
米粥冷了,比热的时候更加粘稠,表面已经结了一层半透明的粥膜。
拳头大小量的面包虫落在粥里,没有立刻扩散开,而是集中在表面的中央,像一团不停扭动着的肉松。
供桌是普通的四腿长方形桌子,上铺着黑色的绒面桌布,桌布很长,四面都垂到了地上。
老婆婆回到供桌前,一手端着粥盆,一手将桌布掀开。
桌子是靠墙放着的,只见被桌子挡住的那面墙上开了一扇小门,大小刚好足够一个人蜷缩起身体,慢慢蹲着挪进去。
老婆婆伸手摸进脖领,拽出一根挂着钥匙的细绳,打开门,慢吞吞地爬了进去。
门后就是女儿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