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良平笑:“你妈妈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你太小看她了,是不是啊喻校长?”
喻莉华瞥了一眼不正经的蒋良平,严肃而不失活泼道:“那是你们两个的事,只要你们商量好就行,不用特意通知我。——不用帮你带小孩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喻莉华和蒋良平语气说明一切,喻池也松快许多,说:“我们高中时候就谈过了,现在也是相同看法,等今年跑完铁人三项我就去做个小手术,现在训练期暂时不想住院耽搁。”
喻莉华磕起瓜子,手肘捣一下身旁戴老花镜低头看膝盖上手机的蒋良平:“听到没,人家高中就谈过了,我们还蒙在鼓里,以为只是纯洁同学关系。”
喻池:“……”
他也懒得辩解是“谈论”的“谈”,而不是“谈恋爱”的“谈”,反正他们已经变成恋爱关系。
蒋良平从老花镜上方瞅他一眼道:“在国内做?”
喻池说:“国外成熟一点。”
蒋良平点头:“国内规矩多着呢,没结婚不能做,有结婚证没生育过还不一定给做。”
喻莉华说:“男人那东西金贵呗,说起结扎跟净身一样恐惧。”
蒋良平自动和这类人割席,丝毫不觉冒犯,还呵呵笑起来。
喻池目标提前达成,说了声“新年快乐”,起身回到自己房间,错过喻莉华和蒋良平最后的谈话。
喻莉华长长叹出一口气,想着想着兀自笑起来,招来蒋良平探询目光。她放下瓜子,擦过手,侧身“喂”一声:“你知道吗,怀孕的时候我就想着,如果一个女人不幸生出一个儿子,把儿子培养成丁克主义,应该就是她对同胞最大的贡献了吧,至少儿子不会通过婚姻和生育剥削其他同胞,也不会想着控制小孩满足自己的统治欲望。一个没有繁殖欲的男人看起来平和多了——就像你一样。”
蒋良平摘下老花镜放进衬衫衣兜,平和笑道:“你啊,还是太把母亲责任当一回事了,社会是个大型染缸,小孩能长成这样,走运占大部分,家长的能力实在太渺小了……”
但无疑,他们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