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甄能君轻轻颔首,“那时候只是一个穷人的幻想,我还欠着钱,连学费都没着落。后来跟着你们做事,希望好像越来越大,一直到现在——
“国外的月亮圆不圆,我得自己亲眼看一看才懂,还是要谢谢你们,给了我做梦的成本……也,对不起……”
她深深垂下头,发自内心的愧疚。
“你们跟我不一样,你们一直有家庭做后盾,我什么也没有,什么都得靠自己。看到哪怕一线摆脱平庸的可能性,我都得好好抓住它。”
喻池又想起蒋良平的“学历论”,对甄能君也同样适用,宽泛地说,对于一切无产者都适用。
他点点头,说理解。
祖荷跟甄能君说了会鼓励的话,喻池没听进去,等两人聊完,乍然问祖荷:“你呢?”
开头的一叹昭示谈话走向,祖荷暂不表态,给他分析利弊。利便是获得一大笔现金,尽早进行二次创业或其他;弊端也很突出,按bgofun注资比例,bgofun稳坐大股东地位,跟甄能君是否退出没有太大关系,控制权和话语权都在大股东手里;此时不放手,之后工作室估值下降成了烫手山芋,再脱手就不容易了。
“烫手山芋”的形容“烫伤”了喻池,“1717”是他的第一个宝贝,怎么会沦落到此呢?
成也资本,败也资本。
祖荷半是安慰道:“当然啊,如果半年或者一年后估值上涨,我们还是赚了。”
喻池有种矛盾心理,刚创办“1717”时,希望它能挣钱,如今能挣钱了,却不希望变成案板上的猪崽待价而沽。
他还坚持刚才问题,要祖荷一个选择。
甄能君只是一个长工,祖荷才是纯资本,她套现离场才最不意外。资本的本质是逐利,喻池他们已经给她丰厚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