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洲困惑不已,交学生证而已,怎么还得致电家中请示?
喻池以前跟蒋良平聊得最多是食谱,离家读书后,食谱离开有效范围,两人联系日渐稀薄;蒋良平偶尔会将他曾经喜欢的菜发过来,告诉他今天家里又做了这个,更多时候他在玩棋牌游戏——喻池通过q上的状态留意到的。
他掐着放学时间,打到喻莉华手机上:“喻主任,你们寒假有什么特别安排吗?”
“官僚了啊——”喻莉华呵呵一笑,“你那边冷不,票好不好买?”
“还行……”
喻池又下意识轻捶残肢,室内虽有暖气,雪地步行对常人是一项挑战,对他更加。
元旦之后他又蒸发几斤,接受腔大了一号,假肢带不动了,他不得不拄单边腋拐出门。说来也微妙,本来高中时还有点介意“独腿”亮相,现在竟然有种破罐破摔的豁达,只要跟她没关,外界目光都算个屁,他的底线是不能搞死自己。
但腋拐搁教室里实在占地方,他便换成了两根肘拐,变成了三条腿走路的时钟。单车不能骑了,要不同学载他一程,要不坐校园电瓶车。
他掉到马洛斯金字塔底端,甚至觉得进机场安检小黑屋也没什么;但寒假肯定不能飞渔城做假肢,他得先回到一个健康的、可以长期维持的体重。
“想回来吗?”喻莉华问,“不想我和你爸爸上去也可以,年前去看过你姥姥了,正好挺久没有一块出去旅游。”
以往寒暑假一家三口总会去外地转转,旅游计划在他高二那年戛然而止。
那边传来蒋良平的嘀咕:“我才是。你和你朋友暑假就去了,没捎上我而已。”
喻池不禁低头笑:“你问问爸爸要不要来?”
喻莉华将手机拿开一点,问:“老蒋,喻池隆重邀请我俩进京过年,去不去啊?”
蒋良平说:“那就却之不恭了。”
“那么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