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关心一向率真直接,没有表里不一的弯弯绕绕,跟她相处很舒服,喻池不知不觉松开牙关。
“我可能要当哥哥了。”
这个句式在影视剧里一般是“我可能要当爸爸了”,喻池换掉一个词,祖荷拐过弯才理解意思。
喻池没什么愉悦感,祖荷也就咽下“恭喜”二字,说:“那你喜欢弟弟还是妹妹呢?”
傅毕凯问过类似问题,祖荷相当于重踩雷区,喻池盯着甜品碗没发话。
祖荷试探出底线,也差不多组织好思路:“喻池喻池——”
她习惯性地重复呼唤,他也习惯性回视她,亲昵的默契稍稍抚平心底褶皱。
祖荷说:“这样,你假设我是你妹妹,想象身边多了一个朝夕共处的人,感觉会怎样?”
褶皱悄然回复原状,喻池心底抗拒,不经意蹙眉,说:“我不太喜欢这种说法。”
或者说,事实。
祖荷不用刻意也作出相同表情,皱眉反问:“不能当你妹妹,难道我很差劲吗?没眼光!”
喻池几乎下意识反驳,不留思索时间,慢一秒便是设法敷衍。
“不是,做同学比较好。”
“为什么?”
喻池搁下勺子,随意扫了一眼窗外街道,才发出异常低沉的嗓音。
“这样别人就不会嘲笑你有这样一个哥哥。”
行道树的枝桠残留几片黄叶,北风一过,树叶像三叶风车打着旋儿飘落。
喻池记起小时候在姥姥家过年,也是风吹过,枯叶下雨似的下落,风不来,什么也不掉,他便着急得差点哭了。喻莉华笑着往树干踹一脚,树叶又哗啦啦下来,他也咔咔笑出声,央求妈妈再下一场“树叶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