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这么一会,门外似乎多了几道人声,祖荷大概过来了。
喻池用保鲜膜裹了残端,以免伤口泡水,以前健全时仗着身体素质好,根本不把这种小伤口当一回事,现在可不行了,走路全靠这短短半截腿,得好好护着,哪怕它多么的丑陋和羸弱。
喻莉华和蒋良平的贴心设计派上用场,喻池可以在自己的空间里完成一系列私密操作,不用腋拐也能自由进出浴室。
喻池匆匆冲了澡,在戴假肢和拄腋拐间,犹豫片刻,喻池选择后者。
只有明天一天在家休息时间,他不敢再拿自己冒险;再者,他隐隐还有另一层考虑,祖荷见过他不戴假肢用腋拐,他那道羞于示残的心理防线退后一截,只剩下“羞于赤裸示残”。
当然仅对祖荷有效,面对傅毕凯,他就算疼得像火腿削片,也会把自己装配齐整。
依旧一条休闲棉长裤,空裤管别进裤腰带里。
“好点了吗?”
听闻主卧开门,祖荷从沙发扶手歪出上半身。
喻池拄腋拐稳健走来,厨房的抽油烟机声刚刚停歇,蒋良平端菜从厨房出来,恰好喻莉华提着超市的熟食和凉菜出现在玄关。
祖荷并未多关注他的换装,嫣然道:“你时间掐得正好呢。”
她站起来,脚上踩着自己的黑底红拖鞋;两家人独占电梯拐过来的这一段走廊,大人每天会把走廊拖干净,祖荷和他可以直接穿着居家鞋串门。细想之下,最得好处的人还是他,因为穿脱鞋子实在太麻烦了。
这天晚上,喻池做了一个似曾相识的梦:他又重新回到赛道上,穿着网上看来的j型假肢,取得不错的成绩,祖荷屁颠颠跑过来,问他要手机号码,他挺拽地说不给,祖荷差点哭了,他补一句:但是我可以把银行卡密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