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毛衣变成草莓压榨后的暗红,蒲妙海自作主张把它扔了。
祖荷听到傅毕凯从家里来校,就会下意识问:“他怎么样了?”
她近来眼神里都是这个问题,傅毕凯视而不见,终于被她问出,只得叹气。
“情况不太好。”
祖荷说:“你怎么知道情况不太好,消息从哪里听来的?”
傅毕凯说:“我周末跟我爸妈去看他了,喻老师亲口说的。”
祖荷瞪着他,不悦道:“明明说好去医院喊上我,你怎么自己单飞?”
傅毕凯不把失约当回事,说:“你跟他又不熟,去干嘛,再说他在icu里面,估计都不知道谁来了。”
祖荷堵得无话可说,眼睛瞪红了。
傅毕凯俨然老师的训导口吻:“以后你就知道了,打听那么多也没用,好好上课吧。”
祖荷闷着头掀开桌板找东西,傅毕凯声音又传来:“这周末有空吗?明珠广场开了一家新的蛋糕店,言洲吃过说很不错,一起去啊。”
祖荷用天灵盖顶着桌板,“不去了,家里来人。”
傅毕凯说:“那我们下周末去。”
祖荷:“……”
周末抽空赶到医院,祖荷从住院处前台打听到喻池床号,还跟护士问icu也能看吗,护士说不是icu,icu不在这一层。
第一次独自来医院,她什么都懵懵懂懂的,但也不乐意蒲妙海陪同。
她本来想带鲜花,蒲妙海提醒有些人会花粉过敏,祖荷想起傅毕凯的话,她跟喻池的确一点也不熟。
祖荷最后捧着一盒托祖逸风带回的草莓,其实也不知道喻池爱不爱吃,最重要的是,能不能吃。
三人间的病床,喻池最靠窗户那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