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她孙子的错才让赵思危摔下自行车,她却反倒做出了一副受害人的模样,就跟赵家欠她似的。
说来奇怪,赵思危的头疼,随着父亲的远去而逐渐平息了下来。
她缓缓放下双手,抬眼,仔细地注视着这屋内。
掉漆的红木衣柜,柜门还掉了一半。红花床单上整整齐齐地叠着红花被,灰黑色的矮木桌上还放着一个老干部搪瓷杯。
随着视线的拉近,赵思危看到了放置于她床头柜上的,那个老式收音机。
这是她父亲赵丰年,从垃圾堆里翻出来后,修好拿回来用的。
只一瞬,无数个年少时的画面便如同潮水般地自发涌上心头,她置身于这方有着80年代布局的屋内,单薄的身形与过去许多个瞬间、放下书本即将要睡下的赵思危重合。
却有着与当初截然相反的、镇定自若的心境。
所以……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年轻的双手,确认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她这是……重生了?
“这又是在看啥呀?怎么滴?摔了个脑袋连自己家都认不得了?”
李大妈自顾自地坐到了赵丰年刚刚坐着的位子上,与床上躺着的赵思危仅有半米之隔。
“没有。”赵思危不想与她多说,只摇了摇头。
身居高位多年培养出来的强大心脏,足以让她在重生这件事面前保持镇静。
况且这个李大妈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角色,擅长倚老卖老不说,还总打心底里瞧不起赵思危一家。
“没有就好,省的你那个老爹又说我们家二狗冲撞了你。”李大妈阴阳怪气地回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