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下人们在后院荒废的屋子里随便选了一个,草草打扫完,就把装晕的谢砚抬了进去。

谢砚躺在床上,怔怔望着头顶,心里委屈得不行。

他难得从赤潮出来一次,就碰上个疯子。

老天对他太不公平了。

索性萧罹并没有吝啬膏药,谢砚从中午躺到晚上,发了一天牢骚后,才慢吞吞爬起来给自己换药。

身在赤潮,训练的时候比这再重的伤他都受过,也有过濒死的伤,他都一一忍过来了。

但这次他就是忍不了。

好端端的,凭什么要被那个疯子割一刀?

他最怕痛了!尤其是腰!

谢砚强忍着痛意给自己换完药,打算去找那疯子算账。

后院没有人管他,谢砚很快就摸到了少年萧罹的房间。

他在屋外潜伏良久,考虑好后,刚打算冲进去打他一顿,就看到门被打开。

少年萧罹褪去玄衣,换了身白裳,手上拿着酒,独自朝外走去。

夜色黑沉沉的,谢砚看不清他的脸,提步跟了上去。

少年萧罹在湖畔顿足。

此时天空下起细雨,湖畔上溅开涟漪,雨声窸窣。

谢砚在假山后看着,想到了什么,心忽地一揪。

他不会要跳湖自尽吧?

在赤潮,因训练太过严苛,会有很多人因忍受不了疼痛而选择自尽。

可谢砚又想到,这人在云雪山上下手那么狠毒,应该也不是那种忍不了疼的人。

那是因为毁容?

谢砚记得他当时朝这人脸上砸了好几拳,白天见他的时候,一张俊颜上映着大大小小的紫痕。

可他一个大男人,要脸有什么用?

谢砚想象了一下自己毁容。

谢砚心一紧:“……”

他可能会哭上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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