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凑巧,谢砚心道他带着斗笠,那男子定不知他在看他。
片刻,谢砚目光幽深,又暗暗朝男子那儿看了一眼,脸上浮现很浅的笑意。
他心下一动,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
果然来了。
“咱这地方都能被盯上,要我说,是世道不太平的征兆。”这是两个屠夫打扮的男子,许是冲着那赏金,来临安碰碰运气。
他们所讲的临安知州,也是萧罹此行奉命要来找的人。
“黯玉在咱这儿出现,那范老知州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搁这关头被人砍了,你说巧不巧!”
闻言,谢砚手下动作一滞,皱眉,眼中有些未尽之意。
的确是很巧。
这恐是有人在推波助澜。
黯玉本就是明德帝拿来清除不忠之人的幌子,到时候派人压下,掀不起太大波澜。
而那人却偏偏要在此时给临安知州来一刀,仿佛是昭告天下,范老知州便是因黯玉而遭人暗算,黯玉的的确确在临安。
直接将此事闹大了。
谢砚继续听那两人侃侃而谈:“范老知州被人砍了,那咱在这儿等的是谁?”
“他儿子,范小知州。”
“范铭?那个胆小鬼,他敢来?”
“他不敢。但黯玉形同虎符之重,他老子被人砍了在家里吊着最后一口气,这个时候他就是被人砍了一条腿,也得抖着身子爬进这长盛酒楼!总之这事儿,临安总得有个人出来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