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怀策微垂着眸子,俊脸瞬间黯然失色。他偶尔明明也能感受到贺闻言对他的心意,否则那日贺闻言就不会跟汤寅说思念他了。
可如今,这人却说他伤风败俗,不愿接受他的情意。
范怀策苦笑一声,“知安,你年岁还要比我略大一些,一直不娶妻又是为何呢?”
贺闻言笔尖一停,墨汁瞬间染透了宣纸。他似乎是被问住了,稍加思索道:“穷。我父母都不在了,京中也毫无根据,不会有姑娘愿意的。”
“你住处简陋,倘若愿意,可以同我搬来一起住。我的宅子是陛下恩赐的,你……”范怀策目光依旧热切地追逐着贺闻言。
然而贺闻言却毫不留情地打断他,“我不愿意。”
范怀策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彻底恼了,怒极反笑,“贺闻言,你这人可真差劲!”
汤寅走到门口时,正撞见范怀策怒气冲冲地从里面走出来。
他刚被萧恕解了禁,担心误了政事便匆忙来找两人,谁知这两人竟然还吵架了。
“贺大人,可有什么差事要吩咐汤寅?”
贺闻言眉头紧锁,突然发问,“汤大人,你对断袖之癖有何看法?”
汤寅顿时一噎,有点被贺闻言给问住了。若说没什么看法吧,他整日又和萧恕这样那样的,举止亲密。
若说有看法觉得不耻吧,萧恕这样那样的,他又没太拒绝。
汤寅自己也麻了,叹气道:“贺大人,若心悦一人,是男是女又有何妨呢?”
汤寅并不在乎性别,只是萧恕的身份太过于敏感。天下悠悠之众口,真的可以有人做到漠然视之,丝毫不介怀吗?
贺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称赞道:“汤大人倒是想得通透,是我固执己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