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汤寅向来是个扫兴且不识趣的,直言提醒道:“陛下,燕王还在大殿外跪着呢。”

萧恕脸色陡然冷了下来,“朕又没叫他跪着?怎么,你来是想为他求情吗?!”

那冷冽的气势瞬间带着压迫感而来,汤寅额间微微出了些许的汗珠,深吸一口气道:“陛下,苟必治已死,此时株连他的党羽会引发朝廷动荡,您真的要赶尽杀绝吗?”

砰!

酒杯重重落下的声音,使得殿内的气氛瞬间冷到了极点。

萧恕怒极反笑,“朕赶尽杀绝?连你也觉得朕不配做这个皇帝对吗?!”

萧恕眼似寒刃,不偏不倚地割在汤寅那张清俊沉静的脸上,恨不得当场将他吃拆入腹才能解气。

汤寅稳住心神,一字一句道:“微臣不是这个意思,苟必治已死,希望陛下不要在迁怒无辜。倘若因此而导致民心动荡,朝堂不稳,陛下得不偿失。恕臣直言,您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声誉,不想做个明君吗?”

明君?

世人都称他是乱臣贼子,是个杀人如麻的魔头。谁又知道,他杀兄弑父,夺去这王位,不过是私心用甚的一场报复罢了。

他那里会在乎什么天下,什么名声,真是可笑。

萧恕目光幽深地盯着汤寅,起身朝他步步紧逼,“朕是天子,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与你何干?汤寅,朕是不是太宠着你了,敢进宫对朕指手画脚,就不怕朕杀了你吗!”

“你有几个胆子和朕作对?”萧恕大手突然袭上汤寅的脖子,像是拎小鸡一般将他提到半空中,震怒道,“你帮他们求情究竟是为公还是为私,嗯?!”

萧恕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汤寅两条小细腿胡乱蹬着,险些被他掐的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