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用手按住伤口止血,随口从袖摆咬开一块布,替他一圈一圈仔细包扎起来。
他的手法熟练得几近机械化,竟没有造成多余的一丝痛意。
不到半刻钟,堪比致残的重伤勉强包扎好。此时,阁楼二层,厮杀声隐隐传来,听去打得正酣。
酆承煜脸上的笑容有了一丝真正的放松,他知道杀手众人暂且搜不来这里。
扶着廊柱的凹壁,伸手小心地碰了下瑶启耘的后背,关切道:“你也受伤了,我给你……”
瑶启耘没有说话,双目的余光往廊外一放,眉心忽然皱了一皱。
酆承煜也同样察觉出四周如风流动的气息,慢慢松开搭在他后背的手——他感觉少年身体在渐渐绷紧,预示着对隐藏危险的警惕。
瑶启耘屏住呼吸,真气却无法再次鼓荡,双袖垂直下摆,竟流不出一丝风来。
“你躲我后面。”他的声音压得极低,眼神始终平视着前方。
酆承煜朝他望的方向一看,心也一下提到嗓子眼里:呈合围之势的阁栏上,成排的弩矢,箭尖淬毒般的冷光一齐瞄准了他两。
血童佬真正伏击的杀手数量,远远超乎他们想象!
他们是血童佬盲目忠心的部下,对她一直都是崇拜,甚至是爱慕有加。
亲眼看见她被瑶启耘给杀死,此刻一定是恨得直咬牙,无论什么代价都要将他两杀死罢?
酆承煜舔了舔苍白的嘴唇。
“我可不是个胆小鬼……”他也低声吐出几个字,与他并肩而立:“我要和你同生共死。”
瑶启耘没有回答,薄唇凛冽成一条直线,余光却不自觉瞄了下这个男人。
陷入这样的绝境,他早就已习以为常,可一次却是将酆承煜也完全拖下了水,他竟有一瞬间的懊悔与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