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色的眸子在黑寂冷幽幽的,闪烁着不太友善的光芒。
尤其当酆承煜的手臂搭在他的腰上,几乎将他整个人都抱入怀里时,虽是美其名曰是要给人暖暖身,在被子底下两人几乎紧贴着的胸膛之间,传来热呼呼的交替体温,却只令并不爱与人太多亲近的瑶启耘很难自在。
试着去推搡开他的胸膛,往后挪了挪在两人之间留下一些空位。
瑶启耘还特意用凶残的目光瞪了眼酆承煜,不善的脸色无一不表露出“不要靠我太近!”,警告他不要得寸进尺,非要惹得自己真的动粗才愿作罢。
酆承煜倒也还算识趣,知道他的脾气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也就不在黏过去,只是捂着嘴对着他懒懒打出哈欠:
“献山多豺狼虎豹,我们一人身负重伤,一人又武功极差……就应该形影不离的才好,万一有野兽夜袭,互相有个伴也没有那么怕不是……”
后来的话如呢喃梦呓般,瑶启耘渐渐听不太明晰,有一点却确实如他所言,献山莽林之地不宜他们久留,而且献城尚且还有一部分十方帮逗留,他得尽快将伤养好,将他们的余党一一解决掉。
如此想着入夜也渐深,不觉中,意识也慢慢昏沉下去……
晚夏的清晨宁净而清和,一抹熹微晨光自远山照下,穿透青布帐篷,缓缓洒落在冰蚕丝薄被上。
瑶启耘眉尖微蹙,不时闷哼,睡得很不安稳。
昨夜伤口总是发疼,让他在睡梦中也觉难捱。
虽然昨天上药时他虽未跟人明说,也自估习武之人隐忍疼痛的耐力比常人要强得多。
但意识一旦陷入模糊状态,譬如入眠的时候,无意识中感知着那白日里被自己活活压抑着的满身疼痛,会发泄似的轻扭身躯。尤其是背部的伤口,折磨得他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