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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囊盖后思索片刻,朝瑶启耘问道:“你身上伤得很重,要不要喝点温酒止痛?”

瑶启耘盯着他递过来的酒囊,稍稍皱眉。

自从第一次喝酒就醉得人事不省的糟糕经历后,心中对酒便有了极大的排斥。

他立刻收回目光,拒绝道:“不喝。”

酆承煜几番苦口婆心劝说后,见他态度尤为坚决,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举起酒囊,自顾先小喝了两口。

他嗓音浸着懒温:“之前我的武功还在时,也曾自诩天不怕地不怕。却也难及启耘勇于舍命,独闯十方帮龙潭恶穴,铲除朝堂百姓的毒瘤——”

“这一壶酒,我便替你先干为敬!”

温酒润喉,齿颊留香,却并无醉意。

他摇酒低笑道:“这梨花酒本不易醉人,我有时还真想讨个自醉,暂时忘却那一身病痛。”

瑶启耘沉默着。

他目注深空,似是在听他说话,又似乎是没有。

酆承煜望向他。

他侧颜俊美。

晚风撩不起他落在耳后的卷鬓,颊边数滴残留的殷红腥迹平添几分冷定。

他眉眼间的入鬓处,在月光下似是染上一层清霜。

清霜底下藏着困战之后淡淡的乏累。

漆黑瞳珠缓缓转动,倒映着瑶启耘略显疲乏的脸庞。

再孤勇,到底也还是十七八岁的少年郎。

酆承煜有一瞬间出神,忽然扬起细白的颈子,将那壶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