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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甄低声提醒,一旁的晏危面无表情的站着,似乎一切与他无关。

看见他这样,盛甄心中讥笑,这位晏家女哪里都好就是太孤傲了,不过也就是这份孤傲,才让她放心合作。

盛幕经了再三提醒,才开口,少年的声音还很稚嫩,清脆得嗓音在含元殿回荡:

“众大臣平身。”

大臣们起身看向金座上的小人儿,有些大臣感叹,新帝这般年幼,只怕这大权要落在那位长公主手中了。

盛甄:“这是陛下写的诏书,也请李太师宣布吧。”

她示意內侍把一封诏书送到李太师身前,李太师从容拿起,没有丝毫异色的展开,朗读:

“予闻皇天之命不于常,惟归于德。故尧授舜,舜授禹,时其宜也。天厌我大雁,垂变以告,惟尔罔弗知。予虽不明,敢弗龚天命、格有德哉!今踵旧典,禅位于晏,庸布告遐迩焉。”(注:引西魏皇帝的退位诏书)

“……”

禅位给晏?

众大臣鸦雀无声,一时间找不到言语。

盛甄先是愣住,立马冲下来,夺过诏书仔细看去,盯着那‘晏’字大喊:“不可能,陛下,你怎么能这么写,是不是你晏后?你教唆了陛下临时改了诏书!”

这诏书应该是宣布她为镇国长公主与晏危一起拥有垂帘听政的权利,怎么变成了禅让诏书?!

盛幕摇头:“没人教唆朕,是朕感念自身并不适合继承大统,要想守护好大雁还要有能之士坐在这里,早听闻晏家有一子在军中颇有威望,文武双全。再加上大雁全依仗晏家军拼死守护,才拥有数十年的喘息时间,这位置也该让给晏家郎君。”

盛甄暴怒:“胡言乱语,这大雁是姓盛,你若不想坐有的是盛家儿郎坐,还轮不到你来玩什么贤德!”

李太师:“长公主慎言,陛下效仿先贤是国之大辛,怎到你口中便是自私自利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