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儿奉了茶来,晚香亲手接过来放在桌上,才在下面坐了下来。
“大常家的,你倒不用拘谨。”
晚香半垂着头,应道:“是。”
三堂奶奶端了茶来喝。
看得出平时也是个养尊处优的,倒不像当地妇人不管渴了热了,端起茶碗就咕噜咕噜一肚子,只凭她端茶的姿势,便知她估计平时也是个经常喝茶的。
晚香搜寻记忆,这位三堂奶奶也是个大族嫡支之女,据说亲爹还是个秀才。
这盏茶三堂奶奶喝了许久,而期间晚香一言不发,只是半垂着眼睑坐在那儿,看起来既规矩又文静,这倒让坐在上头一直观察着她的三堂奶奶有些诧异。
“你可知,我今日为何而来?”
“不知。”
三堂奶奶笑了,“你倒真是个老实的。是真不知,还是佯装不知?”
晚香抬目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真不知。”
三堂奶奶又笑了,这一次笑得比方才时间长。
她慢悠悠地道:“你倒也不用怕我,我知道咱族里怕我的人不少,不过咱同是乔家妇,只要恪守妇道,孝敬公婆,侍候丈夫,养育儿女,做的事让人没什么可挑,自然无愧于心。”
这话就有点意味深长了,不过晚香还是没吱声。
她以前见多了这些喜欢说些大道理的世家妇,三堂奶奶这点道行在她眼里不过是照猫画虎,故作深沉。
只需记得一句,敌不动我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