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亭置若罔闻,对这道在脑海里盘旋的声音没有任何回应,只是一步一步的走着,沉默地走着。
回到那个麦秸堆,还是在那个地方,他艰难地、重重地躺了回去。
他躺在那里,抬头仰望着天空,借由着在脑海里不停地描绘着某个人的身影,来减轻那些不可言说的痛苦。
夜色已深,万籁俱寂,没有人知道这里其实还有一个人。
在距离阳水村不远的杨沟村,靠着村尾有一户人家,在寂静的黑夜里格外显得扎眼。
不光灯火通明,里面还时不时传出呵斥声和笑骂声。不过因为这里离村子还有段距离的,倒也打扰不到村里其他村民。
杨大江已经连输了好几把了,气得他扔开手里的叶子牌,站了起来。
旁边有人打趣,叫他再来再来,这才哪儿到哪儿,还有人说今天怎么就输不起了,他都是报以冷眼,骂了句滚别来打趣老子,摇摇晃晃进了里屋。
屋主马丁黑跟了进来。
“怎么今晚手气不好?不好就别玩了,我去整点酒咱俩喝点儿?”
他生得方脸虎目,皮肤黝黑,个头不高,但十分魁梧敦实,看着面相挺凶,但一说一脸笑,倒是不惹人讨厌。
杨大江阴着脸没有说话,马丁黑扭头出去了。
不多时又回来,手上多了两包东西。
他把两个纸包在炕桌上摊了开,一包是油炸过的花生米,还有一包是半只卤鸡,另外还有一瓶酒和两双筷子,算是齐活了。
杨大江也没跟他客气,脱鞋上了炕。
两人就着这两个菜,就这么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