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
“她毕竟是你婆婆,何必闹得这么难看。”
一时附和之人众多。
可晚香还跪在那儿,她颈子上的淤痕还历历在目。
那么深,那么重,紫红中泛着黑,衬着她那纤细的颈子,让人忍不住心惊胆战想,她当时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
尤其她满脸泪痕,脸上、手腕上还有些方才被苗氏打出来的伤,在那双澄净还含着泪水的眼眸的直视下,很多人的附和之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场中再度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中。
晚香对里正又是一拜:“如里正叔不能为小妇人做主,小妇人只能去县城找县太爷做主了。朝廷向来重视治下之民的教化,褒扬女子贞洁,赞扬女子从一而终,可同样也重视女子贞洁是否为人恶意玷污,相信县太爷一定怜悯小妇人可怜无依,为小妇人做主的。”
这话倒是不假,历朝历代的国君受儒家思想潜移默化,对于治下之民都是教化为主,统治为辅。
一个地方是否受朝廷教化,取决此地的民风。
说白了,里正是干什么的?
除了平时协助县衙收取苛捐杂税,安排布置本村的劳役,劝农人多耕种外,当地的民风治安等问题,都是由当地里正负责。
这事如果闹到县衙去,那就是当地里正不作为。
尤其是这种很能引起争议的事情,一个恪守本分的小妇人,竟因为当地民风不善,被逼得悬梁自尽?
被县太爷知道了,杨里正这里正的位置该不用坐了!
本来里正还不怎么想管这事,毕竟这种家事最是复杂不过,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他一般碰到这种事,都是能和稀泥和稀泥,却万万没想到晚香竟会这么将了他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