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太多尴尬的情绪。或者说,他的情绪都在关注眼前的这个学生——青年拥有那种非常符合他审美的好看,侵略性极强的容貌,风流而又冷漠的气质,去猜性格,或许就是漫不经心的酷烈残忍,与一腔赤诚的坚韧决绝。
矛盾,又色彩浓烈的人,是楚云声在寡淡生活中较为偏爱的那一种。
“天很冷,不要吹太多风。”
客气疏离的一句关心,楚云声笑了笑,转身离开。
他能感受到那道落在背后,迟迟不肯移开的目光,但他的脚步一直向前,没有为其停下回返。
他即将回国,或许不会再见到这位学生了。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在登上飞机前,楚云声向送行的学院肖恩教授询问了这名学生。
肖恩教授看着便签纸上速写画出的人像,大笑着摆手,告诉他这不是学院的学生,而是生物系的殷教授,一个像猫一样,时而风趣幽默,亲近和蔼,时而恶劣古怪,慵懒随性的天才,他是圣地安妮学院最受追捧的年轻教授。
“你当时挂着教师证,他一定是认出了你,想要和你开个玩笑。”肖恩道。
这确实是个有趣的令人难忘的玩笑。
至少楚云声一直都记得。
“那……无限世界里,老师认出我了,却骗我说,不记得。”
纽扣与红绳都崩落在地,殷铮急促地扇动眼睫,潮密的湿意泛滥,氤氲出两片落翅的蝶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