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六点钟。

北冰洋的海风猛烈无比,冰寒刺骨,将视野吹得一片白茫迷乱。连续几日的积雪已能没过成年男人的膝盖,特勤队伍的推雪车来往一夜,也不能推出地面原本的颜色。

楚云声被闹钟叫醒,穿衣洗漱,背上盛放着容陈大脑的背包,下楼和其他专家一同吃早餐。

容陈那晚送他的礼物是一个绑着一截小小藤蔓的吊坠,戴上之后,在没有可以建立精神连接的情况下,随身携带或接触容陈的大脑就不会再出现纷乱的幻象和不停的呓语。

甚至再以这种状态戴上理智监测器,监测器的数值也依旧会是平稳和缓的。

早饭后。

二十人被第七处的小队接应,驱车前往圣多布波湾的一片废弃的海边码头。

这里已经被中俄的特勤队伍戒严围住。

两艘改装过的破冰船与五艘潜水艇漂浮着,已经驶出了相当远的一段距离,半隐在了东西伯利亚海的飞雪与浓雾中,不甚清晰。

“小楚,你觉得咱们这次行动,会成功吗?”

许海从车内走了出来,遥望着海面,大声地问楚云声。

安全局的名单中并没有这位老院长,但他打了三次申请,每次申请都是一份遗嘱和一张体检单。他自知自己的身体只是勉强撑着,已经没有两年可活了,这种事情,与其让年轻人来冒险,不如让他来。

至少他的经验非常丰富。

最终安全局批准了他的申请。

“会的。”

楚云声回道:“许院长,回车里吧,这里太冷了。还没有上战场,就先病倒,这不会是您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