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双闪的车辆缓缓行驶到附近,还没停稳,网上预约的打车订单就被取消了。司机瞥着车窗外漆黑夜色里的一栋栋灯光零星的拆迁楼,心头瘆得慌,连一声晦气都来不及骂,就急忙踩下一脚油门,甩着长长的尾气逃离了。
车灯的余光刮过巷口,两道迷蒙清隽的剪影在光线中一闪而过。
楚云声侧目看了一眼,收起手机,单膝蹲下,将扭曲堆着的袜子高高拉过容陈的脚踝。
“我……不冷……”
容陈低头,神色恍惚地看着楚云声,嗓音虚幻:“身体不做人之后,我就不冷了……”
楚云声直起身,又抬手随意整理了下容陈刚刚换上的自己背包里的换洗衣物,然后将容陈脱下来的坐过垃圾桶的白大褂以打火机点燃,烧毁在了一个空垃圾桶里。
“有种冷叫男朋友觉得你冷。”
楚云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一句,又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有伤风化。”
容陈扫过自己身上的冲锋衣和工装裤,又低垂着眼睑,将视线落在那两只穿着雪白袜子踩在水泥地上的脚上:“没有……鞋,很凉。”
楚云声很想问问容陈几秒前还说不冷的人究竟是谁,但他没问,而是选择把空了大半的背包往容陈背后一套,然后转过身体,半蹲下来,拉着容陈的手环绕到自己温热的颈间。
“你真……上道。”
容陈贴着楚云声的后颈,虚渺的声音里带着十分的愉悦。
楚云声懒得理他这皮样儿,任由他把冰凉的鼻尖与唇舌都往自己的衣领里塞揉,双手托住他的膝弯,将人背了起来,往巷子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