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昏昏,绿荫低低,听曲冰瓜,打扇小憩,消得几番暑热炎炎。

公子哥们聚在玉石凉席上,靠着瓷枕,谈笑风生,推杯换盏。

一名俊秀公子望着河岸对面郑家绵延广阔的宅邸,举杯酸了几句诗文,引得哄堂大笑。

此人气得脸红,笑骂众人,俯身推开依偎过来的娇娘,便要取笔墨,较量一番,只是上好的宣纸刚一铺开,笔未落,纸上却忽地多了一点腊梅般的殷红。

公子哥一愣,以为自己酒醉看花了眼,正定睛再要去看,却忽然半边身子一重,转头,美艳的琵琶女笑容凝固,脖颈上一道红线,船身一荡,红线裂开,便有头颅啪地滚落。

“啊——呃!”

惊惧的尖叫还未出口,喉管就已破裂。

公子哥死死握着毛笔,双目圆睁,也同这画舫的其余人一样,栽倒下来,成了具冰冷尸体。

方才还热闹惬意的消暑诗会,眨眼便死寂无声,尸横遍地。

血水渐渐积多,在船舱覆盖了浅浅一层。

一道轻纱的阴影后,面具男子现出身形,盘膝坐下,带着血洞的手掌按在血水中,刹那间,便有源源不断的血气聚拢,随着他功法的运转,被他纳入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