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含笑寒暄了两句,宁天成便不再过分热情地关切谢子轩一应吃穿是否舒心,而是显出几分疑惑,问道:“谢先生今日寻宁某,可是有何要事交代?”

谢子轩摆了摆手,笑道:“并无什么要紧事。只是听说宁少爷伤势好转,已经醒来,便想探望一番。宁家主也知道,高大夫是读书人,祖上又是三代御医,心中自有一股傲气,对令郎中邪一事难以接受,可此次我等前来,便是为了令郎的伤病,无论如何,都不该就此置之不理。”

“无论那位荣小道长是否能治好令郎,谢某与高大夫都当尽力才是。”

宁天成面露几分受宠若惊之色,连忙道:“谢先生言重了!”

“谢先生如此关心犬子,是犬子和我宁家的荣幸,高大夫医术高明,这几日又为医治犬子尽心尽力,宁某都看在眼里,便是其仍是无法接受荣小道长的诊治,宁某也对谢先生与高大夫感激不尽。”

谢子轩道:“宁家主客气了。不知此时探望令郎可方便?”

“方便,自然方便。”

宁天成笑着应道,当即起身,领着谢子轩去往后院。

谢乘云边跟着向前走,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宁府的重重深院和院中的来往仆从。

很快,一行人到了宁寿的住处,刚一踏进院子里,便见正屋的房门嘎吱一声响,一名提着药箱的小厮弯着腰当先走了出来,其后迈出一名背着剑、抱着拂尘的少年道士,模样俊秀出尘,眉眼间隐有傲气自矜。

谢乘云扫了这少年道士一眼,认出他身上所穿确确实实是太虚观的弟子道袍,想来便应该就是那荣安歌了。

谢乘云十四岁行走江湖,游历天下,身登白龙榜,见过的武林天骄数不胜数,天下四观的小道士们或是下山以门派之名行走的嫡传们也是认识许多,但荣安歌却完全无法与他们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