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敏正扯着两名白龙榜末梢的上京世家子弟好友,一边喝酒一边悲伤落泪:“原以为此战谢兄胜了,我的排名能动一动,但等打完了我才想起来,我在白龙榜上只排了第十八,他们第一和第十三打出花儿来,我也动不了……”

抢不到鸡腿的觉尘听见,当即一呆,也抬手抹泪:“我掉了,是我掉了……我从第三掉到第四了!”

那两名世家子弟听得满脸苦笑,摇头叹息,你们一个第三,一个第十八,都哭成这样,我们这些三四十开外的呢?

要不是打不过,真想把这群天才都狠狠揍一顿呐。

论武畅饮、笑笑闹闹的人群边缘,谢乘云半坐半卧,一手撑地,一手悬在屈起的膝上,悠悠晃着酒壶。

抚雪剑置于他身侧,安静沉凝,不见锋芒,便如一样普通兵器。

事实上,它也确是一柄普通兵器。

许多江湖人都知道,谢乘云的抚雪剑并非是兵器谱上第几第几的神兵利刃,而只是谢家剑炉锻造出的一柄普通利器。

唯一不普通的,便是此剑由谢乘云选铁石,起火融水,一锤一锤亲自锻造出来。而后谢乘云为它起名抚雪剑,与它出上京,行天下,闯荡江湖,响起偌大名头。

如今不需谁承认,不需兵器谱排位,它也依旧是众多江湖人眼中的一柄名剑。

“楚楚。”

忽地,谢乘云放下酒壶,倾身侧了侧头,额角不轻不重地撞在楚云声鬓边,酒气弥散,声音轻柔:“从前看过仓溪山的落日吗?”

楚云声无奈叹了口气,单手扶住谢乘云的腰。

在这帮不愿以真气逼出酒水的醉鬼里,他的酒量是最清醒的一个了。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