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算过身体的情况,楚云声抬眼,静静地打量周围。
这是一间昏暗的囚室,三面皆是石墙,一扇牢门,由沉重粗壮的铁栏组成,其上绕着锁链,挂着大锁,锈迹斑斑。
然而这囚室的内里,打扫得却无甚囚室的模样。
平整的地面由巨石铺成,至少一半颇为干净,除了干涸暗黑的血迹和从头顶岩石上滴落的水珠积成的水洼,并不见其它脏污。另一半则散堆着干燥的稻草,有一些凌乱,有一些正被楚云声坐在身下。
自铁栏望出去,没有看守之人。
牢门正对着的是十来级蜿蜒向上的石阶,上面又封了道石门,阻隔一切。
看来这次他的身份是一名阶下之囚。楚云声想道。
不过,这并非他此时关注的重点,他真正关注的是自己身上的打扮——暗红的轻薄长裙,满当当两手腕的银镯,还有挽起的长发与斜插的珠翠——若不是能真真切切地在那毒素熟悉的轻微燥热中感受到小腹的反应,他都要确信自己忽然变成了女子。
默然片刻,楚云声转头,微微俯身,以那片水洼为镜,观察自己的相貌。
仍是自己的脸,只是上了极浓的妆,且似乎有细微的肌肉与骨骼的改变,约是易容与缩骨。
重靠回冰凉的墙面,楚云声半阖眼睑,准备接收剧情与原身的记忆。
但就在这时,囚室外的那扇石门却突然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响声。
机关转动,尘烟飞扬,石门向一侧缓缓滑开。
有蒙蒙的昏黄的光射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