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镜之笑了笑,端起茶碗,轻啜茶水。

他微微眯起眼,品着舌尖喉头回甘的韵味,对此不置可否。

高澜又看了眼面前的茶盏,却并没有伸手去拿,而是稍稍变动了下坐姿,再度开口道:“既然高某的来意,郁先生多少已经清楚,那是否该轮到高某问一问,郁先生的来意?”

刚刚踏入海城,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突然被郁镜之威胁着请上来,高澜心头没有火气自然是不可能的。但他更多地则是感到奇怪,或者说,他认为此时郁镜之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还指名要见他。

这就好比一盘棋局上,两军对垒之际,有一方突如其来地横插了一手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棋,古怪非常。

但更古怪的,却是郁镜之的回答。

“郁某可没什么来意,只是单纯巧遇了高先生,想请高先生喝杯茶而已。这杯茶饮尽,高先生自是来去自由,绝无人阻拦。”

郁镜之说得坦然认真。

但高澜却听得一愣,眉心紧锁——这到底是演得哪一出?

方才两人说话间,高澜就在隐蔽地打量着郁镜之。

早年,高澜刚在赣北立足之时,便和郁镜之有过几面之缘,那时的郁镜之也只是在海城初初站稳了脚跟。当时在一场金陵的酒会上,高澜见到了郁镜之,对这个于虎狼环伺中还能开拓出一寸疆土的年轻人相当好奇。

但好奇之余,还有浓浓的警惕与争胜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