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柜台后的掌柜露出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又过了半分钟,楼梯口出现一名士兵,笑着同大家赔礼。

到了这时,掌柜才直起身来,两三步冲出柜台,指着门口的一堆客人便大声喊道:“都是熟客,老张我可都记着脸呢,谁也甭想赖账跑了!”

客人们哄然一笑,调侃了两句掌柜,掸了掸长袍,又都没事人一样迈步回了茶楼里。

只是重新坐下时,之前刚刚好的茶便不免有些凉了。

就有人小声叹气:“唉,这事什么时候是个头儿?要说从前也有刺杀那位郁先生的,但好歹隔得时候长些,十天半月的。眼下倒好,三天两头闹动静。要是搁我身上,我还不如把自己往屋里一关,门都不出了。”

“说得轻巧。”另一人道。

“那样的大人物,事情多着呢,怎比得了咱们?况且,这些动静那位处理得可是一直都不错,刘兄你瞧,不是连你这样胆小的人都敢在枪声底下站着看半小时热闹了吗?”

“习惯便好,更何况,又有谁还不知道这些刺杀突然多起来的缘故?”

“那些洋人委实可恶!”

之前那人咬牙道:“我工作的地方,那位总经理便是东洋的奸细,昨儿老板听说,连夜来查了账,才知道那奸细挪空了十多万大洋,全是去献给了东洋人!”

“不仅如此,大刚报的赵先生你可知道?早前他常在报端为东洋人歌功颂德,我便看得不快,心想留日归来的留学生也并不少,怎的就他一个说话这样古怪,恨不能去舔东洋人的脚趾头!如今倒是明白了,他竟也是个奸细!”

又有人插言进来:“说这些,都算干净的,有不少谍子为了获取身份,要杀人取而代之!再狠一些的,灭门的事也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