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镜之或许不了解,但楚云声却对白楚的性情有些猜测,一见之下,他就从白楚的态度里发觉了不对。
见状,郁镜之面上温雅的神色也敛去了,嗓音里沁了几分冷意,道:“郁某虽自认是个讲道理的人,但若遇上心思不正的事,却也是讲不起道理的。”
他话音很淡,压迫却十足。
白楚本就不认同李凌碧让他来做的事,也并不认为一块地能在大名鼎鼎的郁先生眼里算得什么,如今在这压迫之下,也并没有死撑,只是嗫嚅了一阵,便道:“不知两位先生可认识宣家的少爷宣清河?我有一好友名叫李凌碧,想同宣少爷办厂做生意,只是宣少爷觉着他是戏子,无甚根脚,不想答应,但又被缠得没法子,就提了个条件,要凌碧帮他拿下一块地……”
话至此,郁镜之便反应过来了:“原来是那块地。这么说,你顺着班主来这儿,又故意打翻花灯,来找郁某请罪,便是为着这件事?”
他有些好笑地叹了口气,道:“想必是你那好友听说了我好男色的传闻,便想出这个主意吧。这事无论如何对你可都没半分好处,你倒也应。”
这小青衣瞧着就不是个机灵的。
郁镜之直接给白楚贴上了道标签。
他有些好奇楚云声怎么看出来的其中门道,但却没问,只听着楚云声又问道:“你说的这个李凌碧,你觉不觉得他身上有什么同以前不一样的地方?”
白楚一愣,凝眉思索片刻,道:“凌碧从前和园子里的其他人并没什么不同,对我……也没什么不同。前不久有一日,他却忽然找上我,送我衣裳和吃食,帮我出头,还常爱同我待在一处。从前他日日早起吊嗓苦练,戏唱得极好,人又用功,但最近却不爱这些了,常偷懒,跑去外面逛,结交朋友……”
平时倒不觉得,但眼下这一点一滴回忆起来,白楚却忽然发现李凌碧的不对劲,口中的声音越来越低,心头一时惊惶猜测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