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管家过来,老班主便终于按捺不住了,忙悄声询问:“福伯,郁先生和那位先生这是……”
“那位是楚先生。”
老管家福伯说着,也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福伯是从前郁府留下来的老人,当初郁府遭了难,福伯留在主家守到最后,只是他到底还有子女要顾虑,有日子要过下去,加之郁父郁母劝说,他便只能离开。谁知自己前脚刚走,后脚郁家便接了大祸。
待到郁镜之从北边回来,也是福伯收留了他几日,将海城的情况与他一一分说,还帮他躲了次追杀,以致险些被连累。
郁镜之自小受的便是新式教育,并没有太多高低贵贱的区分,从不认为为仆的奉献出什么都是应当,他记着福伯的恩,之后在海城站稳脚后,他便将福伯一家圈进了自己的地盘照应着。福伯年纪虽大,却还自觉不到颐养天年的时候,便主动提出重新来为郁镜之操持府内杂务。
说是管家仆人,但实则对郁镜之而言,却更像是半个家人,是以福伯说起话来也并不怎么低微。
“自作聪明!”
福伯对老班主斥了一句。
海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两人也算有几面之缘的熟人,老班主听福伯语气,便惊了一下,道:“郁先生不是喜欢男……”
话没说完,便自知失言,忙闭上了嘴。
但老管家福伯却像并不在意,只是摇头道:“先生心里良善,不会为难人,便是有什么喜欢的,又犯得上去强取豪夺吗?你们戏园子里头那些肮脏事,可别摆到先生面前来,先生不喜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