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勾了一丝融化的细糖。

面上阴狠的小崽子嘴里却甜得腻人,将这个温柔的吻浸得绵长缱绻。

唇齿相依,陆凤楼眼角渗出轻红:“老师一定要朕……自己脱吗?”

湿热的气息交融。

楚云声低声道:“臣岂敢。”

鞋袜蹬掉了。

白皙瘦长的脚踩在桌沿上,脚背弓紧,桌案边缘的笔架哗啦摔下来,滚了一地。

窗外大雨已至,风声凛冽,花影摇出晃荡的雷电微光,屋檐坠下一帘雨幕,在玉阶前汇成大片湿痕。

楚云声扔了椅子上脏乱的软垫,又将陆凤楼抱进床榻。

陆凤楼一口咬在楚云声的颈侧,力道大得几乎要撕下一块肉来。

“陛下是有多恨臣?”楚云声缓缓吸了口气,哑声问。

殿外雨声愈急。

陆凤楼松开楚云声,双唇染了血色,潋滟的桃花眼在雨光中深沉幽暗:“老师觉得,朕不该恨你吗?”

他压着楚云声颈侧的那道齿痕,慢慢笑起来:“自朕记事起,便知你是朕的老师,是父皇的好友。虽你未曾教朕几日,但朕曾真的视你为师。你文韬武略,无一不成,后又有权势滔天,摄政之功……他们都说,大晋在父皇驾崩之日便该死了,是你为它续了这奄奄一息的命。”

“你该永远是朕的老师。”

窗外雷光闪现,突地炸亮在陆凤楼的眼里。

他的声音蓦地低了下来:“但朕忘不了,十四岁那年你玩笑般坐上龙椅,望向朕的那一眼。”

“朕做了整整六年的噩梦,梦见被老师一剑穿心,踢下了那把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