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将一听,心里也就明白了,出了营帐就带着陆凤楼找了一位百夫长,也不知说了些什么,百夫长面无表情地挥挥手,就让陆凤楼站到了队列的最后,跟着打拳。
陆凤楼说有气性,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自然是有的。但他又不同于真正的新兵蛋子,富家少爷,他一个傀儡幼帝,从小忍到大,所有的气性也都磨成了一把坚忍藏锋的刀,所以自然是很能忍很分得清的。
他知道楚云声对郎将那番话是激他,所以过耳也没当回事。在队列中打拳时,想的也都是楚云声拉他来这里,究竟是何算计。
等陆凤楼从自己的沉思中抽神出来,就惊觉这套拳竟然已经打完了,但百夫长却没放人,而是点着名字四人一排,成一条长蛇队列,开始绕着校场跑。
打拳比划比划花架子,倒不算什么。但这跑步却是实打实的累人,尤其是寒冬腊月,在这山脚下呼着满口的冰渣寒气快速奔跑,简直要将人胸膛撕开个口子,火辣辣的,如同刀割。
陆凤楼吊在队尾跑了几圈,就有些发昏。
但庆幸的是,他们这一百来人似乎都是些他一样的花架子,个个气喘如牛,拖拖拉拉,倒也不显得他多丢人。
几圈下来,又打了一套拳,百夫长才编好了队,给这些新兵安排任务。有巡逻的,有砍柴的,有去整理东西的。还算得上各司其职,井井有条。
陆凤楼因为是新来的,特意照顾,被分了个轻巧的活计,去外头捡柴禾,和他同行的是一胖一瘦两个年轻男子。
陆凤楼扫了两人几眼,看手脚和面孔,便大致知道这两人恐怕和他的伪造身份一样,是被丢进来受磨练的一些纨绔富家子。
瘦的那个并非真瘦,而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眼下青黑极为显眼。而胖的那个一看便是被家里养得油光水滑,绝不少吃穿。
只是这样一批人,楚云声将他们收进新兵营,确实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毕竟上阵打仗,可是靠不得酒囊饭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