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声抚着裴止玉后背,轻声说着话。
他本来不是个话多的人,但来到这个世界,知道裴止玉不能说话后,他便开始变得话多起来。他发现裴止玉很喜欢听他说话。
正思索着今后的安排,楚云声就察觉到,裴止玉的手指在他胸口写了几个字。
没有外人在时,裴止玉还是很喜欢在他身上写字的。
裴止玉写道:“很多同学都已经结婚了……你喜欢孩子吗?”
楚云声意识到了裴止玉想说什么,想了想,道:“孩子没有必要。不过,婚礼、结婚证,都会有的。”
“我从没同你说过,但我认为,同性恋不是病,只是很正常的一种爱情。这种爱情目前没有婚姻的保证和世人的祝福,但这不代表耻辱和低贱,而是我们的思想和文明还没有发展到某一个视一切为平等的程度。会有这么一天的——”
楚云声睁开眼,望着上铺浸泡在黑暗中的粗粝的床板,慢慢摸到了裴止玉左手的无名指,笑了声:“希望到那天,裴医生不会拒绝我的求婚。”
裴止玉没有说话,像是睡着了。
楚云声没再说什么,重新闭上眼,搂着人沉沉睡了过去。
等到他呼吸轻缓下来,裴止玉才微微侧了侧头,在楚云声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
在许多年后,楚云声和裴止玉都已去世多年的时候,裴止玉的一份手稿公开,其中有一段关于这段颇受争议的爱情的内容,引起了无数人的深思——
“我并不是个自信的人。
在和楚先生的这场爱情里,我总是患得患失,疑神疑鬼,一直站在寒风凛冽的悬崖边,偏执地不肯离开。但楚先生就像拉住我的那条索,照住我的那束光,将我从深冬裹入暖春的那阵风。他爱护我,尊重我,将他自己敞开来,用无限的信任包容我,将我的每一处疮病细细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