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声唢呐,曲调阴冷的哀乐带着阴森的喜调飘飘荡荡,被江风送来。

与此同时,大桥的尽头突兀地出现了一顶鲜红的花轿。

花轿滴滴答答落着血,慢悠悠,一晃一晃地过着桥。

抬着轿身的是四个等人高的白色纸人,纸人的脑袋随风摇着,裂开的嘴勾着诡异的弧度,像是在对着前方的路人微笑。

花轿一路行来,越来越近。

凡是它经过的地方,桥身碎裂,一寸一寸无声地崩塌陷落。顶端的锁链飞快腐朽断裂,混凝土与钢筋烂开。

就好像只是短短一瞬,这座大桥却经历了千年,再也承受不住时光的摧残,猝然衰老。

桥上的车辆人类全都栽进了江水里,连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

“什么……什么鬼东西!”

“啊——!”

靠近这一段的桥上突然爆发出后知后觉的尖叫声。

如同被惊醒,一堆堆挤在一起的车全部车门打开,里面还活着的司机乘客惊恐万状,拔足狂奔。

但可怕的是,当他们跑到桥的边缘时,却无论如何也迈不出一步,就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一样,根本不能突破。

有人恐惧地嘶吼着,拼命往外冲,一次次被弹回去。

也有人瞪着眼睛左顾右盼,满心惊惧地直接翻下大桥,跳入江中。

“开门!快开门!”

大巴上突然有人反应过来,拼命撞向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