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接过水杯进了卫生间,吐掉满嘴的铁锈味,又清洗了一下自己手上被指甲刺出来的血丝。

冰冷的自来水落到伤口上,暂时止住了微微的刺痛。她抬头看向镜子里的女人,精致甜美的小脸被那双含着幽深恨意的双眼给破坏了,带了几分阴郁刻薄。

想起母亲留在遗嘱上的那句话,安逸眼神柔软了下来,母亲一直希望她活得通透,成为一个淡然如兰的女子。

仔细想想,他们要是真的瞄准的是她手里的股票的话,何不等孩子出生之后再杀了她,那样就是万无一失了。在她怀孕的时候杀她,必须得把握好度和时机,不然要是孩子在她肚子里就死了,他们得不偿失!

不过没关系,她和安静还有顾墨白之间的账她会一笔一笔和他们算清楚,掩埋的真相她也会一点点地挖出来!

小四已经飞快地把方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傅厉霆,见安逸出来,下意识地把手机往身后藏了藏。

安逸把她当朋友,她这样背着她给傅厉霆打小报告是不是不太好?

“安逸,你怎么样了?你嘴里的血是从哪儿来的?”小四心虚地问。

安逸张嘴给小四看,说:“没什么,可能只是牙龈上火,看起来吓人,其实既没有出多少血也没伤口。”

小四仔细看了又看,确定没有任何伤口之后才放心:“那就好,不过你刚才的样子好吓人,感觉……感觉像是你的灵魂都不在这儿了。”

她想问安逸刚才在想什么,但是想着安逸方才的样子,又觉得最好不要开口问。

安逸笑了笑,继续问陈都:“陈叔叔,那我先前被他们哄骗走的东西还能拿回来吗?”

“恐怕比较难。”陈都说:“四年了,你没有证据证明自己当时签字的时候是不清醒的,就算告到法院,法院大概率也不会同意你的请求。”

“这样……”安逸有些恼怒,但是心里也知道希望不大,倒没有多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