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意扛着江临故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门关上后,柯晋明还站在原地有些没搞清楚究竟怎么了。
凌晨的街道有些安静空旷,除了酒吧里震耳欲聋的歌声,初春的寒意显得一切都有些冷清。
江临故个子高,骨架又大,陆泽意到最后根本都扛不动他,于是把他靠在墙边,拿出手机叫代驾。
一个电话打完,陆泽意回头,刚才还靠着墙的人就没影了,他顺势低头,就看见了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画面。
那个从前高大又矜贵的男人,此刻穿着满是褶皱的有些脏了的白衬衫,倚着墙根坐在地上,双臂搭在曲起的膝上,头垂的很低很低。
陆泽意怔愣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
“陆泽意。”
陆泽意回神答道:“啊?”
江临故靠在墙角,轻皱了一下眉,然后抬起手按着胸口,重复了一模一样的话:“我心脏疼……”
陆泽意跟着蹲下身,有些无措。
“江临故,你……”
“我心脏疼。”陆泽意听见,江临故的声音渐渐染上了哭腔,他攥着胸口的衬衫布料,呼吸声越来越重,那是陆泽意从没见过的脆弱。
他低啜了,“我疼……”
然后,陆泽意看见一滴晶莹的液体砸在水泥地上,染湿了一块突起的石砾。
那个在他心中像神一般的男人,此刻蜷缩在脏污狼藉的地面上,他那宽厚的肩膀不住地颤抖,所有坚强在这一刻化为虚无,他捂着双眼,声音都变了调。
“我把她弄丢了……”
“她再也,再也不会喜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