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只能忍着。
“我是被拐卖的。”许久之后,成霜忍得有点难受,阿言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而他那点难受瞬间就偃旗息鼓。
“那你知道自己家在哪里吗?”成霜哑着声音问道。
“不知道。那时候太小。三四岁吧,只记得大人好像叫我花花。但到底是花花还是画画,其实也记不太清楚了。”
黑夜之中,阿言的叹息声里有无奈也有伤痛,而这种伤痛,无法安慰。
“我被卖到樊城乡下的一户人家。那家人很穷,只有母子俩。我那养父当时已经三十出头了,因为穷一直娶不上媳妇,就想买个孩子养大了养老送终。”
“他们对你好吗?”成霜问。
“我大约是十岁的时候,从那家逃出来的,一直在工地附近游荡,饥一顿,饱一顿的……
那时候,没什么想法,就想活着而已。婶婶当时在工地上给工人煮饭,见我可怜,饿得跟只猴子似的,便会给我一些吃的……”
痛苦的回忆剥开之后,血淋淋的伤口别人看着是不是触目惊心不知道,但自己肯定是很疼的。
阿言有点说不下去,重重的呼吸声在黑夜里格外刺耳。
成霜翻了个身,把阿言拉进怀里,“别说了,是我的错,不该让你想起这些……”
阿言把头埋在他的胸口,成霜的气息在她鼻底萦绕,她不该讲这个的,不然心也不会这样一阵阵地抽痛。
“没,没什么,都过去了。”
自己心里难受得要死,但嘴上却不敢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