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我愿意」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
但我做不到。
伤害就是伤害,不是他比我伤的更重就可以抵消掉的。
看到他的伤痕,听了他的故事,我已经恨不起他了。
可我清楚的明白,我对他没有男女之间的柔情蜜意,有的只是心疼和同情。
我为他的遭遇感到难过。
然而,他用伤害别人的办法逼我就范,我没办法接受。
难道自己受到了伤害,就可以理直气壮、肆无忌惮的伤害别人了吗?
湛零一直在等待我的回答。
随着他把玩的动作,血一样的红酒在水晶酒杯里缓慢的摇动,发出簌簌的轻响。
我避开他的视线,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转移注意力。
酒杯到了嘴边,我突然想起肚子里的孩子,又把它放了回去,试探着说:“我想回房间了。”
湛零对我逃避问题的做法有些失望。
但他没有责备我,只说:“可以,你上去吧。”
我立刻起身,绕过他往楼梯走,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我回头对他说:“晚安。”
湛零摇着红酒杯,头也不回的「嗯」了一声。
我回到房间,立刻关门上锁,掏出手机。
没有人联系我。
宁安辰应该把宋学诚和袁媛都瞒住了。
现在,他们大概都在手术室外,等着季堪白的手术结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