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为什么让我不得解脱!
他以为他在保护我吗?
不是!
我不需要!
他凭什么!
我看到他,只能想起有他存在的不堪的回忆!
他的继父要侵犯我,而我的养母杀了他的继父,这是血债,这是事实!
我和他,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我看也不看他,转身就走。
湛零没有追上来。
我心里很乱,家也没回,满腔怒火熊熊燃烧,再抬头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万华镜的音乐室外面了。
音乐室是乐队在东华街租用的简装房,东华街是云城有名的艺匠聚居区,此时天刚蒙蒙黑,音乐室里传来阵阵乐器声。
我就站在对面的街上,看着音乐室里的灯光,委屈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好想见到季堪白啊。
好想被他抱在怀里,听他安慰我啊。
但是我不想在这种时候打扰他,就只一个人站着抹眼泪。
热泪落下,被风吹凉,凉了又哭,哭了又凉。
我就这么一个人唱独角戏似的哭了好一阵,终于把委屈哭没了。
我缓过劲儿,吸吸鼻子,两手一抹脸,准备打道回府。
一转身,宁安辰就站在路灯下,涂了唇膏的薄唇衔着一根烟,微弱的烟火像星星一样,在薄暮中一闪一闪的,而他的脸就隐没在逸散的白烟里,目光不明的看着我。
我只顾着自己哭,完全没想到他会站在这儿。
他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