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成这样,她算是彻底死心了。
遥想她当初笑话易小莲抓不住富贵,现在想来自己也差不多,都是一个笑话。
薛丛安和孙氏走了,屋里只剩下愤怒的南宫瑞,沉默的薛崇瑾,和不安的小源。
“这妇人当初险些害死你们,你为什么不让我抓了她?”
“宁安郡是我的封地,抓了她,将来我怎么回封地养老?我又怎么面对我爹?”
“呵呵,你还认他是你爹?你叫过二叔爹吗?”
“这是两回事,他没有对不起我,他对我有教养之恩。”薛崇瑾也不和他吵了,深吸一口气说:“孙氏说了那么多,有一句话说得很对,要不是因为我们,原本他们一家可以平安度日,我爹也不会被调去北平,从此与家里断了十年的联系。”
这一条,却是让南宫瑞沉默了。
要说到因果,一层一层的掰扯上去,没有人说得清。
要错还是南宫璃那死鬼的错。
片刻后,南宫瑞又看了一眼小源道:“我有分寸,新皇登基,见不得血,所以我没说要杀她。”
“那你关了她又怎么样,留在京城里不膈应人?”
“哼,你就是心软,妇人之仁。当初我让你去南方的时候你就跟我说什么天下百姓的大道理,结果呢,自个儿憋屈的做个侍卫折腾。”
薛崇瑾面色一沉,“我要像你,咱俩的血都被人蘸馒头吃了。”
这话又戳到了南宫瑞的痛处。
他沉默了好久,才苦笑着点头,那双明亮的眼睛里,也氤氲上了雾气。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是我当初太莽撞,不听劝阻,非要那时候去找你。”
他看着薛崇瑾,似乎看到了十一年前,他们第一次相见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