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也不好再多说。
也许冥冥中已经注定,若是换掉了那个妇人,他今日便不能再看她一眼了。
只是,他没有料到,小孩子的赤子之心如此美好。
小姑娘在酒楼窗边看到他,先是惊喜,笑嘻嘻地跟他招手,脆脆软软的声音随着风进入他的耳朵:“三哥哥,你在干嘛呀,为什么这么脏。”
自己在家排行第三,还有两个同胞嫡出的哥哥,并没有其他姐妹。
在太学时,她问自己叫什么名字,自己告诉她,叫三哥,她可以叫自己三哥哥。
她也不多想,只嘀嘀咕咕道,她家里也有一个哥哥叫三哥。
这时,那个妇人将她抱下了窗户,不知跟她说了什么,囚车走得很慢,他便一直看着那个窗口,直到走过那个酒楼,她都没有再出现在那个窗口。
他当时心里有些失望,以为已是人生最后一刻了,还想多看看这世界美好的事物。
她的父亲兄长们定然都不在家里,姐姐们也有自己的事,只有她还小,能让人随意掌控,对着他昙花一现也是正常的。
安慰自己,心里的失望马上就会消散,以一种干净而可怕的方式。
当他将头转开的时候,他又在风里听到了小姑娘脆软的声音,带着哭腔。
“啊……啊,三哥哥,奶娘说你要被砍头了。”
“啊……啊,三哥哥,奶娘说,人被砍了头,就和被我抓过的蝴蝶一样,要死了,去了天上,再也不会回来了,就像小柒的娘亲一样,再也不会回来看小柒了。”
“小柒不要,娘亲已经不回来了,三哥哥你不要离开小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