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没来看她。
闹脾气了。
皇帝的羞辱没让石府卑躬屈膝,他心里的不痛快还没发泄完,这些日子时不时便找石和的麻烦,不贬他的官,却把他的两个大儿子外放了,一个去西北军营做了个左都督,另一个去了西南冠州做了个知州。两个在太学读书小儿子,因只是举人身份,倒还没动。
说惨点,石和现已是妻离子散了,虽有重圆的一天。
此时的境况很不好。
他有些疑惑。
但已经为石府想好了借口
没给小丫头送信,没来看她,怕也是不想她知道家里举步维艰吧。
时迁任由石柒拿着他的手哭,寂静的夜里,小猫似的呜咽,有些可怜,有些动听,他便屏退了外面候着的采雪一行人。
石柒哭累了,脑袋就倚在时迁肩膀上,抱着他的手平息呼吸。
也许是潜意识里意识到了对方对自己的纵容怜惜。
她很安心地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时迁将小丫头抱进房里,轻轻放到床上,盖上被子,坐在床边看她依稀还有泪痕的小脸,决定当石和是个陌生人。
当年的惨案,石和只是旁观,参了几本无关痛痒的折子。
如今对石府的羞辱,他也只是旁观,附和了皇帝胡闹的性子。
他可以斡旋。
他没有这么做。
他的心性,终究不是当年的那个少年了,迁怒于他们那时的冷漠。
看在她的面子上,她那么想要见父兄,顺手帮他们熬过这段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