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沐白以为给母亲在家乡安葬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却被商奕然安排得顺顺当当。
做法事的先生是早就找好的,吉地也已挖好,上好的棺木就停放在大舅舅的厅堂,院子里热热闹闹、吹吹打打,鞭炮声不断,一切准备齐全。
整个安葬过程既然热闹又体面,村里不少人都来送了一程,这是许沐白完全没有想到的。
此时站在母亲的坟头前,新添的泥土还散发着特有的腥味。
许沐白想哭一场,哪怕是最后为母亲流一次泪也好,但就是哭不出来。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山风吹拂着枯树摇摆着枝叶,像极了有人低低抽泣的声音。
许沐白的两位舅舅哭得最惨,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像是要把沉睡的亡魂叫醒。
“沐白,起风了,我们先回去吧!”商奕然走到她身边,轻轻地把她揽进自己怀里。
原来,有人可以依靠是这样的感觉。
时妈妈轻轻地抹了一把泪,她忆起了第一回见到许沐白母亲的样子。
那天她下夜班回来,也不过七八点钟,就看到有人搬家进楼里,她便多问了一句,正在收拾东西的年轻女人抬起头来,是张爽朗的笑脸。
那女人说,她是刚搬来的,住在三楼。
时妈妈便回了一句:那正巧,我是你对门,以后就是邻居了,常走动。
那以后,她们确实常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