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飞溅,在半空,像绽开了丛丛簇簇的血花。
锋利如剑的铁翅扎入凌胥身体,血肉外卷,血沫汨汨。
渊玄手里握着凌胥的山河流云剑,抱住落魄倒下的凤凰,古剑刺进夜枭眼睛里。
那是一双野兽的眼睛,凶悍,残忍,仿佛在看一具尸体,渊玄捏住剑,在夜枭眼里旋转,带动血水、浓稠的粘液搅成一团,夜枭张开大嘴,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无声无息倒下,轰然砸出漫天灰尘。
昆仑山上,枯坐瑶台的凌胥,蓦地呕出一口鲜血。
满头青丝,一夜尽成白发。
“凌胥…”渊玄将残魂扛起来,喘口恶气,撑着山河流云剑,一瘸一拐往何小牛家跑。
“咱两没完。”
漫漫长夜,云波诡谲,不知何时,才有黎明。
何小牛家。
凌胥面朝下躺在炕上,双眸紧闭,面无血色,后背衣裳被血染得红透。
方兰舟手忙脚乱打开药囊,叶平川递来烧红的铁丝,渊玄蹲在凌胥身边,一动不动凝视他惨白的脸。
方兰舟下手剖出铁羽,昏迷的凌胥拧紧眉头,渊玄用湿帕擦去他额间细密汗水。
折腾到天亮,总算剔出全部铁羽,有的深入脊骨,非得用力才能拔出,凌胥大概疼得狠了,呼吸急促,将下唇咬出血,渊玄往他嘴里塞了棉布,凌胥仍是没醒来。
上药包扎,弄完最后一步,方兰舟满头是汗,扑通跌坐在地。
叶平川责备
渊玄:“你就让师尊一人单打独斗?”
方兰舟拉住他,摇了摇头:“连残魂对付起来都吃力的妖怪,修为已然不亚于识神,让师弟去,也是送死。”
“想不到小小村落,竟有这么厉害的妖怪。”叶平川倒抽凉气。
渊玄伸手,摸了摸凌胥眉心,蹭一手汗水。
“夜枭一死,那村长定然有所察觉。”方兰舟说:“我们得加快速度查明真相。”
渊玄望向何小牛,语气沉沉地问:“村长为什么从村外运女孩,你们村到底怎么回事?”
此话一出,三人皆将拷问的目光放在何小牛身上。
何小牛急促地涨红脸,支支吾吾吞吞吐吐,不敢说。
渊玄起身逼近他:“不说也可以,看见炕上躺那人了吗?你不说,我就把他身上那些铁羽,全扎你身上。”
暴戾阴狠,绝非在开玩笑。
何小牛吓得一下就白了脸,向后跌坐在地,不敢看渊玄那双暗红眼睛,张了张嘴,声音颤抖,小心翼翼地开口:“是、是村里,以前,受了诅咒。”
“什么诅咒?”方兰舟追问。
何小牛抬头,战战兢兢地看他们一眼,飞速把脑袋低下去。
“那只夜枭已经死了,”渊玄指向凌胥,“被他杀了。”
何小牛两眼直直瞪住凌胥,渊玄强调道:“没有人再监视你们。”
何小牛两行泪刷地落下来,抽泣哽咽:“是、是很久以前了,从那时开始,村里、村里再没生过女孩——”
渊玄回头,望向叶平川和方兰舟,三人脸上皆写满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