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沫。”她爬起来,喊了一声。
这几天青沫休息的也并不比她好,本来是在屋里守着她的,结果自己窝在外间的榻上也睡了一大觉,这会儿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揉眼睛:“天怎么都黑了……”
崔书宁无奈,只能自己下床将桌上的宫灯点燃一盏,然后倒了杯水正要漱口,外面就有个门房的小厮跑过来敲门:“主子,顾侯爷又来了,叫您马上去厅上见他。小的瞧着他脸色极是不好,也不敢逆他的意……”
说起来也是可笑,这畅园虽然是自家地方,可如今受制于人,就算顾泽喧宾夺主,他们还都得诚惶诚恐的小心应付着。
毕竟崔书宁也从来就不是个逆来顺受的软柿子,小厮过来的时候还很有点忐忑,怕她脾气上来又和顾泽呛。
殊不知
崔书宁这会儿也是迫切等着想要见上顾泽一面,等着听消息的。
她隔着屏风应声:“知道了,你且忙你的去,稍后我自去见他。”
小厮闻言,总算松了口气。
崔书宁喝了杯温水润喉,之后把身上睡皱了的衣裙重新换了一身,简单整理了一下就去了前厅。
顾泽负手而立站在那里,夜色中,他的身形高大挺拔,像是一座巍峨冷峻的山峰,很有压迫感。
听见院子里的脚步声,他立时转身看过来。
其实依着现在两人的关系,入夜之后他就算是有再急的事也不该往这畅园里来了,但是崔书宁这女人胆大包天,这次却也着实是将事情玩的太大,他既不能揭发她,又劝不住萧翊,两边挣扎之间心里就攒了一口火,不来找她也再没有第二个人能与他说这些了,实在是心里堵得不行,才不得不前来见她的。
本来站在这里还很矛盾,想着崔书宁未必肯在入夜之后还过来见她。
现在见她出现,也没觉得轻松,总归是心情一直矛盾的没有任何起色的。
崔书宁举步走进厅里,开门见山:“侯爷漏液前来……您这时候还顾得上我,想必是皇帝陛下那里您还是没能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