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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一场,她依然还是没有回头也不曾原谅他。

脑子里一时又重新开始有点乱糟糟的烦闷,等小元和欧阳简打了热水过来,他跨进浴桶里,温热的水浸染了皮肤上的每一个毛孔,大病初愈,身体自身的感觉其实不差,至少他能感觉到这热水的温度了。

浑浑噩噩这么多天,这一刻又清醒的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虽然内心煎熬,这活着的感觉也并不美妙。

他生着病,崔书宁就这么放心的离家去找她那个说是朋友也或者根本算不上朋友的敬武长公主了?他如今在她心里,就连那么女人也比不得了?

也许是因为梦里和现实的落差太大了,这会儿只要一想到崔书宁,沈砚心里就又堵得慌。

想的心烦意乱,他将身体缓缓下沉,将自己整个人都埋于水底,隔绝掉来自这个世界的所有喧嚣。

这个澡沈砚泡了许久,直到小元觉得不能让他在冷水里呆着省得病情复发来催,他这才披了衣服出来。

却也就是这洗了个澡的工夫,常先生他们再见到他时,少年的面庞已经恢复了惯常的冷漠与气势,表情沉郁而目光犀利。

他没再追问崔书宁的事,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把几日积攒的他自己的事情都逐一过问处理好,之后又优雅从容的好好吃了顿饭。

他这个样子其实挺吓人的,最起码以小元和欧阳简的经验是很难相处。

晚饭过来,天已经擦黑,小元不想在栖迟轩呆着了,就硬着头皮提议:“少主您病才刚好,还是要小心些的,要么今晚早睡?小的这就去给您铺床?”

沈砚吃完饭正在漱口,等放下杯子才面无表情道:“叫欧阳备马,附近候命的有多少人,全部点齐,叫他们先从东城门出城,在城外等着我。”

他召集人手肯定就是要去办事的,这小元是有分寸的,一个字也不会过问,立刻就去找欧阳简传话。

畅园以外的人,不用他们管,欧阳简只负责把他自己和沈砚的坐骑准备好。

沈砚回屋换了身暗色的衣裳,又抓了件黑色的披风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