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伸手来接她。
路面上都是冰,很容易打滑,她跟沈砚之间是私事,不想在外人面前矫情,惹人注意,所以就把手递给他了。
沈砚更不矫情,直接伸手把她抱下来,后面桑珠才跟着跳下车。
那姑娘已经上前卸下门槛儿,把笨重的门槛立在一边,招呼后面跟车的护卫:“车马赶进院子里吧,我家宅子不算很大,没有专门的车马房,进门右边直走,那个跨院里有个窝棚,可以把马关在那,草料也有现成的。”
她转身引了崔书宁和沈砚一行往后院去。
家里还有一个瞎了一只眼的老仆人正在厨房做饭,听见动静迎出来,看见那女孩子就手舞足蹈的比划起来,显然是连话也不会说的。
女孩子笑笑的给他解释:“是哥哥从南边请回来的贵客,暂时借住在咱们家里,他们还有六个护卫和一个丫鬟……”
探头往厨房里看了眼:“先别烧水了,这些饺子不够,再多包点,我安置一下客人就来帮你。”
一般先天的残疾都是聋哑并发症,这老人的眼睛一眼看的出来是外伤,而他听力没问题,就只是哑了,想来多半也是外伤所致。
那女孩子交代完仆人,又把沈砚和崔书宁领进堂屋去。
北方为了冬天取暖,厨房的灶膛都是连通土炕的,这样烧火做饭时就能顺带着取暖了。
这家的条件显然不足以还特别通个地龙,堂屋里是生了炉子的。
女孩子把崔书宁两人请进去:“你们先随便坐,茶叶在桌上,炉子上的热水可以用,我去前院看看安置一下你们的随从。”
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屋子里热腾腾的,崔书宁倒是还好,路上就在马车里呆着的,沈砚一路骑马,身上沾了些冰霜,进屋被热气一蒸就花成了水滴挂了一脑门和一肩膀。
若在以往,崔书宁就该上手帮他打理了,这会儿她却没管,自脱下外面的大氅和帽子就提水壶泡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