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人,通常是不计较事儿的,可一旦是叫她计较上了,那就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桑珠一看她嚷嚷起来都口无遮拦了,再不敢多说一句,赶紧应承下来。
怕欧阳简一个粗人不会说话,她就只能叫人备车,亲自赶着去礼部帮崔书宁解释告的假。
本来宫里二十七天的丧事办下来,很多人都会撑不住,前面十天八天还好些,之后便偶尔会有人因为各种理由告假个一两日的。不过大多数人找的理由都是自己身体不适,或者父母双亲有疾在家侍疾,像崔书宁这样因为家里弟弟病了要在家看护的还是独一份。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礼部的人只当她是找借口休息,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由她去了。
毕竟
这一场丧仪办到这般时候,不只是这些跪灵的命妇受不住,就是他们这些负责的官员也都相当疲软在挨日子了。
顾泽一日之内要巡查灵堂外围数次,崔书宁缺席的当天他就发现了。
葬礼办到这时节,每日里缺席的远不止她一个,但鬼使神差的他还是没忍住,随后便寻了个借口去礼部问了,得知崔书宁是因为沈砚突然重病而告假的,他也一时未置可否。
但随后的第二天,第三天……
直到第四天崔书宁仍是以这样的理由缺席时,他心里就难免起疑,于是去太医院寻了个相熟的太医派了过去。
沈砚连日里的折腾,又拽着崔书宁打滚卖惨,本来崔书宁觉得缺席两天不能再多,第三天准备再进宫去挨一天的,当天早上沈砚除了没怎么吃东西,有些虚弱之外,别的症状都不明显了,又有大夫守在旁边,可她过来说了两句好话刚要走,睡得迷迷糊糊的沈砚拽着她的衣角不撒手,她一时没忍心弄醒他,就只能作罢。
连着几天折腾下来,不仅沈砚瘦了一圈,不胜虚弱,就连她也睡眠不足,熬出了黑眼圈,并且神情恍惚。
反正沈砚这病就是反反复复的,糟心。
听说宫里派了太医来,崔书宁也没藏着掖着,当即把人请到了栖迟轩。
沈砚也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