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再和顾泽找牵扯,但这货毕竟是男主,主角光环是她深深畏惧的东西,她也并不想没事找事儿的和这人搞什么势不两立。
她也不关心顾泽过来会和杨义说什么,但她不太相信这件事会只是个意外失足落水事故,赶在沈贵人疑似和余家的后生有染的当口上,她有理由怀疑这个宫女是躲懒乱逛的时候撞破两人奸情被灭口的。
当然,这个想法她不能对任何人提及。
宫里只是死了一个小小宫女而已,掀不起任何风浪,这事儿命妇们甚至议论都不曾议论,很快就过去了。
之后两天崔书宁还是有意观察,就发现那位沈贵人和余家的公子接下来的四天都很老实,然后第五天,又有一段时间两人先后离开的。
她于是笃定,余家人在失去了余皇后这枚重要的棋子之后已经开始着手做另一套方案了。
他们原来是想让余家的女儿入宫,光明正大的生下一个余氏和萧氏血脉的孩子来扶持,现在余皇后死了,萧翊又彻底把他们激怒,他们应该是要铤而走险,准备撇了萧翊去,让余家的男丁直接上了。
在这个时代的价值观里,男性血脉传承是被认为比女子更尊贵的,如果皇位将来的继承人其实是他们余家的种……
那可比余氏皇后生出来的儿子更叫他们振奋的。
所以,他们打的这是借腹生子的主意,要用沈贵人诞下一个有他们余氏血脉的孩子来取代萧翊。
至此,崔书宁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余皇后死了之后,余家人还能忍着不去撺掇余太后出面搞事,因为他们要的继承人还没造出来,就算要余太后做马前卒也要等到合适的时机。
崔书宁无意间洞悉了一个天大的阴谋,但是事关重大,她只把这事儿埋在自己心里,连沈砚也没说。
皇后丧礼要办二十七天,剩下最后六天的时候,这天过午欧阳简来找沈砚复命:“少主,照您的吩咐,妃陵那边的东西都埋好了,确保万无一失,别的不说,当天绝对够余氏一族喝一壶了。”
沈砚手里拿着之前从他那顺走的旧木簪把玩,闻言也没做声。
欧阳简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崔书宁这人真心还不错,就委婉的提醒他:“没剩几天了,三姑娘那……您真不管了?那天叫她跟着去送葬?”
本以为沈砚绝对会拿眼刀削他,却不想沈砚非但没发作,反而只是若有所思的问了句:“你这个药……就上回那个剂量,连着吃个七八天……应该也不会死人吧?”